板車后方,胡瀟瀟肩頭蹲著一只羽毛暗紅的小鳥,而在她身邊,有個頭生雙角、覆蓋一身墨色鱗片的異獸。這怪獸比之一般駿馬還要高大些,墨色鱗片之下,隱隱約約有赤色露出。
異獸背上馱著個尚未蘇醒的少年人。
秦秉擦了擦額頭汗水,這幾日走得可太累了。周前輩也是的,你光喝酒,不撒尿的?還有劉赤亭,一覺睡得沒影兒了?
“胡姑娘,我們已經到了廬州境內了,再慢也能在四月十五趕到壽州的,只是這兩人……”
當日發(fā)生了什么,至今秦秉都沒明白。
稀里糊涂一場大霧,稀里糊涂又沒霧氣了,之后霧又來了……
劉赤亭明明在破境,卻偏偏昏迷過去。也不知道那位周前輩咋個回事,從天上掉下來了……
還有?。∵@突然變得如此巨大的怪獸又怎么回事?這還是當時那個喜歡的撒嬌的玄陽嗎?從巴掌大小變成這么大……是不是有點兒太嚇人了?
胡瀟瀟往板車看去,她也不知道周至圣怎么回事,赤翎說想載著他落下,他卻非要自己摔下來,像是就為了能疼一些。
一連十幾日,周至圣在板車上連身都沒翻過,大方臉上長滿了胡茬兒,整個人消瘦了許多。
“師父?到底怎么啦,能跟我說說嗎?”
板車之上,活死人一般的周至圣一言不發(fā)。倒是身后玄陽背后,一道聲音緩緩傳來。
“誰知道他要干什么?”